《<金瓶梅>人物》一书,是孟超先生读《金瓶梅》的一点心得体会。孟超先生对《金瓶梅》中二十七位重要且典型的人物进行了介绍,信笔写来,没有长篇大论,只有精炼简短的总结和评价,为我们点出了《金瓶梅》世界中的种种现象和道理,并将自己的论断摆出来,或诙谐,或深刻,令人豁然开朗。
其实《金瓶梅》中描写的人物比这多得多,但因为这二十七人,很典型,所以单拿出来讨论,显得更有意义。可在孟超先生的笔下,并没有将这些人分类,只是“集”在一起,犹如一篇篇精彩的小品文,我倒觉得,这些人物,可以往细了分,因此画蛇添足,分成十类,而在原书《金瓶梅》中,大部分人物,又都可以划在这十类之列。
一、豪门领袖西门庆
这是独一无二的存在,《金瓶梅》一书中绝对的核心人物,整个故事都是围绕西门庆来写,所有人物都是以西门庆为中心而铺开的,他是贯穿全书的一条“线”。
二、西门庆的妻妾们:潘金莲、孟玉楼、李瓶儿、李娇儿、吴月娘、孙雪娥
除了早逝的正妻子陈氏、妾卓二姐之外,此六房,是西门庆“明媒正娶”的妻妾们,吴月娘为妻,其余五房均为妾。每个人因其性格不同,结局亦不同,但西门庆一死,树倒猢狲但,这些妻妾们,飞鸟各投林。
三、与西门庆有染的婢女:庞春梅、迎春
春梅为潘金莲的婢女,迎春为李瓶儿的婢女。春梅是《金瓶梅》中的“梅”,可见其地位之重要。
四、与西门庆有染的仆人之妇:如意儿、贲四嫂、宋惠莲、王六儿
如意儿是李瓶儿之子官哥的奶妈,贲四嫂为西门庆手下照管生药生意的贲四老婆,宋惠莲为西门庆仆人来旺之妇,王六儿为西门庆手下经营绸缎生意的韩道国之妇。
她们或想依靠西门庆富贵,或想靠着西门庆发家,总之,接近西门庆的“动机”不纯。
四、与西门庆有染的粉头:郑爱月儿、李桂姐
郑爱月儿是郑家馆子的头牌,李桂姐是丽春院的“名宿”、李娇儿的侄女。两人争风吃醋,总之是图西门庆的钱财。
五、与西门庆有染的其他人:林太太
西门庆因为听到郑爱月儿说出她是一个风月能手,便打通了她的牵线人文嫂,和她勾搭上了。
六、为西门庆牵线的“帮闲们”:王婆、常时节、王三官、应伯爵
王婆帮西门庆勾搭上了潘金莲,应伯爵、常时节,本是西门庆热结的十兄弟之一,王三官是林太太的儿子,因沾了娘的光,拜西门庆为干爹。
七、西门庆的仆人:玳安、韩道国
玳安是西门庆最信任的小厮,帮助西门庆做了很多事情,瞒了很多事情,眼明手快,深受西门一家的器重,后竟然成为西门小官人,继承了西门家业,养月娘送终。
韩道国是西门庆的“得力助手”,因老婆王六儿与西门庆如胶似漆,所以得到不少好处。
八、西门庆的“敌人们”:蒋竹山、花子虚
这两人都是与李瓶儿有关。
花子虚本是西门庆热结的十兄弟之一,但因为西门庆看上了李瓶儿,所以自然与花子虚存在“敌对”关系。
蒋竹山曾娶了瓶儿为妻,但因为抢了瓶儿,又开生药铺与西门庆竞争,被西门庆的权势迫害至死。
九、西门庆的“后人”:孝哥儿、陈敬济
孝哥儿是吴月娘与西门庆的儿子,西门庆闭眼,孝哥出生,极具讽刺味道。后来被普静和尚化为徒儿,不复为西门家人。
陈敬济是西门庆的女婿,唯利是图,酒色生活全学西门庆,但没有西门庆的钱财势力支撑,因此只能落得被人乱刀杀之的下场。
十、西门庆家的一般婢女:秋菊
秋菊是潘金莲房中的下等使唤丫头,毫无姿色,甚至有点蠢笨,所以经常被潘金莲、春梅欺负,是豪门大户最普遍的仆人代表。
《<金瓶梅>人物》一书,只有不到七万字,是一本“大家小书”,对于读过《金瓶梅》原著的人,是非常值得一阅的,因为只有读过原著,才能更好地品味出孟超先生笔下的诙谐和戏谑,从而更好地理解到那些隐藏在原著中的“暗示”,对《金瓶梅》这本书认识才更深刻。
书中有很多精彩的论述,比如:
评价西门庆对付蒋竹山,一针见血地指出“这就是商场连着官场,官场连着流氓,三位一体,势力漫天”,所以区区蒋竹山,只有被西门庆摆布的份,捏死他实在如同捏死一只蚂蚁。
孙雪娥与潘金莲、春梅件有矛盾,后来春梅得势,折磨孙雪娥,“归根结底,这冤仇还是种在她那社会地位所造成的性格”。
王六儿用自己帮助韩道国走上人生巅峰,堪称持家有方,但手段过于低贱,让人不齿,可“全部《金瓶梅》中,有几个人顾到廉耻哩,拿廉耻来衡量西门庆领导下的人欲横流的环境时代,那未免太迂哉大夫了”。
写陈敬济时评价,“西门庆是陈敬济得志之时,陈敬济也正是西门庆失意之日”,只不过西门庆并没有“失意”就因酒色呜呼哀哉了而已。
最后孟超先生又写:西门庆“万岁”。西门庆这样的人,总是存在,所以能“千秋万岁”,时时存在。这种大胆的见解,诸君可以思考一下,对是不对?